三月份我到產地,有些早產的已經開始套袋防蟲,芒果花成遍地開,田間瀰漫擋不住的花香。與農民相談,流露「看天吃飯」的悲哀。天候佳、產量多、但價格低,一年到頭只是白做工;天候差、產量少,心血投入卻沒有相對產出,價格高也只是看得到吃不到。
從農委會所作的芒果生產成本調查,再以我在產地粗估的產量推算,平均每箱(20台斤)的生產成本約350元(每台斤約18元),而2006年盤商跟農民收購價格每箱約520元,扣除行抽及搬運費、清潔費等,農民每箱實得約405元,毛利僅13%。
再從下表的生產成本中拆解,可知農民的主要收益,是來自占成本52.6%的「人工費」,即自我剝削得來,賺的都是辛苦錢,卻不對等地承擔所有氣候所帶來的價格波動風險。而農民為了提早上市提高收益並降低風險,使用藥劑催熟等方式,不知情的消費者也承擔了其所帶來的副作用。
屏東縣愛文芒果每公頃生產費用
項目 |
金額 |
比重 |
成園費 |
16,295 |
5.8% |
肥料費 |
24,617 |
8.8% |
人工費 |
147,240 |
52.6% |
農藥費 |
53,004 |
18.9% |
能源費 |
4,741 |
1.7% |
材料費 |
29,356 |
10.5% |
購水費 |
|
0.0% |
直接費用合計 |
275,254 |
98.2% |
農用設施費 |
2,324 |
0.8% |
農機具費 |
2,581 |
0.9% |
間接費用合計 |
4,905 |
1.8% |
總成本 |
280,159 |
100.0% |
在人工之外的重要成本是「農藥」,佔了18.9%,若加上「化學肥料」,更達27.7%。由於農民欠缺資金,地方農藥行供應商均「好意」讓農民賒帳,直到產季結束再結清。農藥商為了自身利益,會鼓勵農民使用不必要的農藥,讓品相「好看」以利銷售。其實農民多根著於土地,倒帳的風險極低,從農藥商提供的現金折扣反推,部分藥品的利率竟高達20%以上。未來若有長期認養制,消費者將可從源頭介入農民生產過程,控制農藥的使用,也有助於改善利益分配不均的現狀。
除草劑一個人便可獨立作業完成,但停用除草劑改用割草機之後,耗費人工的除草活動,讓原來的互相幫助的「交工」關係更為緊密,有助於社群組織與意識的建立。而免除外地中間商剝削之後,資金與利潤便能留在地方,讓資金的乘數效果能在地方發揮作用,以活絡地方經濟。
綠黨此次撮合消費者與生產者所打造的成功模式,將繼續檢討改進,未來將複製於其他農產品的生產與消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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