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頭份丈人手上帶來台北種的蘆薈,原本是要來吃,卻因為太懶而一直繁衍,花絮也隨著花季一直抽長,終於長到只能適合某些較苗條的小鳥。

以常見的野鳥都市三俠來說,輕巧的小精靈綠繡眼,每天早上都來陽台報到,近距離靜靜看他滿足地大快朵頤,享受冬天不情願出門前的一點悠閒,比起在匆忙的木柵捷運上,一瞥鑽到木棉紅花裡的夏日活跳身影,更感到自己還在這城市活著。

適合吃蘆薈花的綠繡眼 

<這只是傻瓜相機,又隔著紗窗,就別挑剔不夠清晰,反正大家都認得>

大一號的白頭翁,有時蠻強悍的,會去追趕綠繡眼。

但眼前這根如長鞭般的蘆薈花,他才站上就壓下三十度,待幌動穩下來,再踏出一步,又往下掉十度,猶豫一下,過一會再試試看,往大餐前進卻愈壓愈低,看得到卻吃不到的誘惑最惹人。眼見就要貼近水平,這會不會折斷呢?或許是為求兩全,白頭翁想「這不是我的菜」就放棄了,花序倏然回到原本向天的挺立。

不久,綠繡眼回來了,這是他的菜。

白頭翁吃不到蘆薈花 

 

這故事告訴我們:(小故事大道理的口氣)

1.這就是台灣人說「一枝草一點露」的道理,或者說,天必生某材為我所用(天生我才必有用-反之亦然),生態學上的「利棲」(niche),每個生物必然佔據生態系及食物鏈上的特殊位置,雨林不同高度的植物就會有不同的生物藉以倚賴維生。

 

2.企業經營上,就說是「利基市場」,與其說是源自法國建築的神龕小洞,或登山需要蹬足的小隙縫,我寧可附會說他與生態學的親密關係,畢竟生態學和經濟學這兩個學科的字根都是eco,是「家」,也是有限資源的有效利用,但資本主義愈來愈強調後半段的效率,而忽視前段的有限限制。

3.就台灣現實來說,(圖窮匕現了,落落長只為了講這段),

寶貝精緻的台灣(蘆薈花),若發展大規模標準化、以低價競爭的石化原料產業(白頭翁),或許只有初期勉強稍可承受,這肥大的吃水、耗能、高碳的怪獸,在持續成長之後的台灣(好長的花絮),一定會把我們壓垮的。現在的台灣,只餵養得起輕盈的低碳產業(綠繡眼)。

貪婪的中科四期、六輕五期、國光石化,請向白頭翁學習放下,饒過台灣吧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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